济南校区本来是原山东煤矿学院的一部分。
“文革”中强迫搬迁后,留下了一小部分。可就是这一小部分,要保住也是相当困难。
搬迁后,济南校区的大部分被山东省煤炭局占了,而留下的小部分还被山东经济学院占了一半以上。山东煤矿学院搬迁后,有相当一部分职工和家属还在济南,从招收工农兵学员时就到济南做实验,因为山东煤矿学院大部分实验室还在济南。
而山东经济学院是在“文革”学院解散的背景下,借用山东煤矿学院的一部分校舍办学。
这时,两校都在招生办学。弹丸之地有两所大学办学,困难可想而知,两校师生常因生活、教学、体育活动而产生摩擦。为了改善办学条件,山东煤矿学院和山东经济学院多次协商,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。
相对而言,山东经济学院办学更加困难,省里没有经费重新建设,所以希望山东煤矿学院向煤炭部请求经费,帮助山东经济学院建设起来。而我们主张山东经济学院搬走,把济南校区办好甚至是恢复济南校区,把山东煤矿学院再迁回济南。
这些只是想法,所有教育工作者都清楚,“文革”对教育带来了极大的破坏,国家经济十分困难。这时两校都向上级主管部门报告办学困难,请求解决。
经过校领导的努力,煤炭部领导同意为山东经济学院搬走补偿一部分建设经费,因为虽然地面是原来山东煤矿学院的,但山东经济学院搬来后也建设了一些,包括教师、学生用房,所以应当补偿一部分经费。
这是当时的领导努力达成的意见,并经过煤炭部濮洪九副部长的批示同意,初步定为补偿 500 万。这在当时是笔不小的费用。
而把此意见向山东省报告时,山东省有关部门的领导认为这个补偿额度太少。刚刚起步的工作又不得不陷入停顿状态。困局之中,我们仍在积极寻找解决办法。
终于,我们遇到了一次在济南召开全省工作会议的机会。山东省有关部门领导也参加会议,这时我找到了山东省计划委员会的王春生同志,他是我校采煤系六四届毕业生,从山东省煤炭局调到山东省计划委员会任副主任。
我寻找机会,向他详细讲述了济南校区办学的困难,请他帮忙想办法解决问题。王春生听完我的讲述,告诉我说,这个问题得找分管经济的马世忠副省长。
我说,请你帮忙让我见一下马世忠副省长,好吗?王春生答应了我的请求,他把我介绍给马世忠副省长。
马世忠副省长听取了我的汇报,了解了此事,很同情学校办学的难处,同时也陈述了山东省教育经费的困难。
我说煤炭部已经同意补偿给山东省 500 万了,再多就困难了。
马世忠副省长让我回去后写个报告,说明两校在一个校园内办学的困难,把煤炭部的意见写进去,后面的问题由他来协调。我见机会来了,迅速写好报告送给他。马世忠副省长在报告上批示同意,签字后并指定山东省经济委员会办理。我想此事总算有个结果了。
然而,我把此意见向煤炭部报告后,原先的煤炭教育高教司领导换了,新上任的高教司司长坚决反对给山东省500万,理由是济南校区的地面是我们的。其实,我知道新司长还有另外的意图,因为当时国务院有文件,规定搬迁院校原则上不能留分校区办学,只是很多院校和主管部门认为执行很难。这位司长担心我们花冤枉钱,所以不主张给这500万。
这样,前面做的工作全部泡汤了。我们非常沮丧。
这事又拖了近一年没有进展。
到了第二年,山东矿业学院主持召开国际采矿会议,请到山东省省长赵志浩、煤炭部部长于洪恩参加。我想,这是个好机会,要抓住这个机会再做工作。
于是我们预先准备好相关文件材料,知道领导会面时间短促,不能写太多,只简单介绍两校在一个校园办学的困难,解决问题的焦点是山东省对煤炭部给予的500万元嫌少,而煤炭部认为给500万元太多,此事已拖延数年,师生、员工意见很大,请两位领导予以解决。
当赵志浩、于洪恩两位领导进入广场合影时,我立即把两位领导拉到一起,把准备好的材料分别呈上。
于洪恩部长看了看,笑着说,你们真会找机会呀,并问濮洪九副部长知道吗。我们立即呈上濮副部长的批示。而赵志浩省长见到报告后,问马世忠副省长知道吗。我们立即呈上马世忠副省长的批示。
结果,于部长说:“赵省长,别为难他们了,我同意并首先签字!”而赵志浩也笑着说:“请煤炭部多关照山东!”两人哈哈一笑,各自签字,就进入了拍照合影程序。
后来,真正让山东经济学院全部搬走还做了若干工作。就是到今天,济南校区内还留有山东经济学院个别家属居住,但教学设施全部交给我们了,山东矿业学院——天美麻花果冻星空大象的济南校区也就保住了。
选自《天美麻花果冻星空大象故事①》(2016年9月出版)(讲述:霍万库 整理:信永华)